午夜过后，雨开始下起来——声音不大，但很稳定，仿佛城市上空一片静谧的寂静。公寓里昏暗无光，只有浴室里柔和的灯光，米拉站在那里，对着镜子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。
她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。艾丽倚在门口，宽松的T恤微微滑落，黑色的卷发因睡梦中而凌乱不堪。
“你还没睡，”艾丽沙哑地说。
米拉透过镜子轻轻一笑。“我睡不着。大概是因为暴风雨吧。”
艾丽走近了些，赤裸的双脚在瓷砖上发出沙沙的声响。“又或许是你的思绪太喧嚣了。”
米拉放下了梳子。“也许吧。”
又是一阵寂静，但并不尴尬。艾丽伸出手，轻轻地抚摸着米拉的手腕。她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，米拉没有躲开。
“我喜欢雨，”艾丽说。 “一切都感觉……慢了下来。更近了。”
米拉转过身，面对着她。她们现在只隔着几英寸的距离。镜子里的光线柔化了艾丽的容貌——她那双温暖的大眼睛，她唇角的弧度，以及她拂过米拉手臂时微微颤抖的手指。
“我喜欢靠近你，”艾丽轻声说道。
米拉伸手将一缕头发掖到她耳后。“你总是把悄悄话大声说出来。”
“我只在真心实意的时候才会说。”
一阵短暂而充实的沉默。然后米拉慢慢地向前倾身——试探着她们之间的距离——直到她们的额头相触。轻轻地呼出一口气。共同的呼吸。
“我从来没有……”米拉开口道。
“你不用解释，”艾丽低声说道，她的手抚上米拉的腰，没有拉扯——只是轻轻地搁在那儿。很安全。
但米拉确实倾身靠近。她的嘴唇轻轻地拂过艾丽的嘴唇，一次——停顿——然后再次，更深，更坚定。这个吻轻柔而缓慢，如同一首她们都熟知的歌曲的开头。
她们紧紧贴在一起，手臂松软地环抱着彼此，雨水轻敲着窗外，她们的手臂微微摇曳。
浴室里弥漫着热气，她们并肩踏入温水中——并非为了激情，至少现在还不是为了——而是为了存在。为了亲密。为了以安静而神圣的方式了解彼此。
艾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米拉的背脊，带着敬畏之情抚摸着陌生的肌肤。米拉将头靠在艾丽的肩上，在共同的静谧中，心绪平静下来。
外面，暴风雨仍在继续。但里面，却弥漫着温暖。温柔的气息正在缓缓展开。
